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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8

昂贵的策展专业究竟是物有所值还是一文不值？

它到底哪里好，你我都拒绝不了？

当代艺术在与主流文化的相互交融过程中免不了沾染了一些“世俗气”，在其中“策展”就是跌下神坛的典型代表。之前在艺术领域的神秘职位，现在却被各种KOL用作自我title。策展人由此从幕后走向人前，在备受关注的同时要求也随之增多。

一个展览的成功与否开始变成策展人责任的一部分，展览的展开方式也成为评判展览质量的重要因素。策展人从幕后走向台前，从管理展览进程变成推动展览发展的重要人物。对于职位的高标准要求下催生了相关教育课程。

《彩色人类》（‘Chromo Sapiens’），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冰岛馆。摄影：Elisabeth Davidsdottir

之前人们可能并未听说过策展硕士，像Hans Ulrich Obrist、Jens Hoffman、Klaus Biesenbach（MoMA PS1馆长）、或者Nancy Spector这样的人物显然不需要这样的背景来加持。

但是学费昂贵的策展硕士课程的发展历史很短，“昂贵的策展学位是否物有所值呢？”的疑惑由此产生。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得明晰“策展”和“策展人”的概念。

策展

“策展人”来源于英文“curator”，全称“展览策划人”。

策展（curation）：早期定义是艺术展览活动中的构思、组织、管理工作。

现代定义则是指在文化创意、艺术文化领域中，通过创意构思、资源整合(人脉、文化艺术、渠道、媒体)等智慧劳动，链接高端品牌、文化、艺术项目与社会大众的关联，使活动、展览、演出发挥高效系统专业的经济、社会、文化效应。

它的独特创新之处在于其融合了理论与实践，跨越创意产业、零售业、科学、乃至文化政策等不同领域。

策展人的分类

策展人”分为“常设策展人”、“独立策展人”或“独立策划人”。

常设策展人”指的是博物馆、艺术馆、美术馆等非盈利机构中的展览活动中的组织人员，而“独立策展人”或“独立策划人”指的是个人或者个体举办的展览活动，比如车展、时装展等活动中的组织人员。

《搭桥》, Lorenzo Quinn, Andrew Bocelli 与 Lola Astanova，威尼斯军械库，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

就业方向

策展主要功能是提升品牌形象，推广品牌及加强社交互动。对于策展人来说主要可以分为四个方面：

●非营利机构：以美术馆、博物馆、国家剧院、国家歌舞团、艺术基金会为代表；

●营利性机构：以画廊、拍卖行、专业艺术表演机构、电影节电视节音乐节等大型品牌节目为代表；

●独立策展人：一种专门根据某个艺术主题思想筹划资金、选择艺术家、组织一个展览的职业；

●学术和新闻作家或评论家。

‘3x3x6’系列的‘CASANOVA X’，4K影片，10’00’’截图，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中国台湾馆

策展学位“含金量”

策展专业学位的含金量一直是一个极具争议的问题。评论家David Balzer在《策展：策展是如何占领了这个世界以及其他所有事情》（Curationism：：How Curating Took Over the Art World and Everything Else）中探讨了关于策展行业的兴起。他对策展课程有着显而易见的怀疑和批评。他认为策展硕士一文不值，只是徒有虚名。

小汉斯（Hans Ulrich Obrist）参加瑞士学院举办的新书《策展的方式》(Ways Of Curating )首发式，2014年11月，纽约。图片：Craig Barritt/Getty Images for Surface Magazine

不过，Balzer忽视了那些从顶尖的学校毕业的学生惊人的发展。皇家艺术学院（The Royal College of Art，RCA）在1992年首先开启了策展课程，纽约艺术博物馆（MoMA）新媒体及行为艺术策展人、2014年惠特尼双年展策展人Stuart Comer，以及2016年Cubitt策展奖得主Morgan Quaintance都是RCA的毕业生。

伦敦切尔西艺术与设计学院培育了Artists Space策展人Jamie Stevens；而沃克尔艺术中心视觉艺术部策展人Pavel Pyś、白立方的艺术家与博物馆关系部负责人Hannah Gruy则在金匠学院完成了硕士学位。

另外，纽约瑞士学院的总监及策展人Simon Castets则有着哥伦比亚大学的策展研究硕士学位；雕塑中心（Sculpture Center）的Ruba Katrib则参加了纽约Annandale-on-Hudson的巴德中心策展研究（Bard Center for Curatorial Studies，简称CCSBard）的课程）。

这可以显示出策展课程的部分价值，但是令人依旧疑惑的是钱究竟是花在严肃的学术，还是人际交往？

答案往往是两者兼具。

Ruba Katrib。图片：©Patrick McMullan. Photo by Nick Hunt/Patrick McMullan.com

策展硕士通常是2年的课程。在美国，平均花销是一学年4万美元。英国的费用则是根据学生来源而有所不同。比如以RCA来说,欧盟和英国公民每年需要支付9500英镑学费；但是海外学员的学费则高达2.84万英镑。昂贵的学费是问题的导火索，而对于体系的疑惑又是另一重要组成部分。

RCA策展专业学费页面

Ruba Katrib认为她选择读策展硕士的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弄懂这是什么，她说“我当时还是充满疑惑，但是策展硕士课程为我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基础。”

同时，她强调人际网络的重要性：“学生期间建立的人际网络关系十分重要。毕业后大家会到世界各地的不同机构的不同的职位上工作。这个网络的延续会让更多的教授、特邀批评家、或者其他行业的人被引入到其中的。”

Cecilia Alemani用自己的经历支持了这个说法：“巴德中心策展研究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人生经历——不仅是学习到的知识，更重要的是环境里所认识的同事、老师、客座教授。这些人激发我灵感的，并且在一直一起合作的过程中，为我打下了坚实的学术基础，这些知识对我现在的策展仍有深远的影响。”

而Alemani是艺术圈最有势力的策展夫妇的之一：她与纽约新博物馆的首席策展人、艺术总监Massimiliano Gioni是夫妻。

Gioni是在2013年，刚40岁出头的时候就把策划威尼斯双年展写上了人生简历。50多万观众被他策划的2010年光州双年展所吸引，但是他却没有这个领域的硕士学位。“他没有教育背景，但是却读了很多相关的书籍，”新美术馆总监Lisa Phillips2013年的时候对《纽约时报》说：“他将策展看成是一种艺术方式。”

Cecilia Alemani与Massimiliano Gioni参加2015古根海姆国际慈善晚宴，纽约。图片：Nicholas Hunt / Getty Images for Christian Dior

Pavel Pyś说：“金匠学院对我来说是研究、学习、交流、思考的机会并且对我的职业生涯至关重要，因为它奠定了我的理念基础。我认为策展是建立在研究、写作、与艺术家和同行交换理念的基础上的“

Pyś还谈论到了学校是策展的学生与艺术创作的学生之间的桥梁，他说得到2016年特纳奖提名的Michael Dean、以及Joey Holder都是他在金匠期间合作过的艺术家。

Pyś对于策展硕士学位的看法是：“我觉得这个课程很棒，是物有所值的。因为这让我有了关于艺术的多视角认知。”

Pavel Pyś。图片：courtesy the Walker Art Center.

在毕业薪资方面来看，Association of Art MuseumDirectors（简称AAMD）的调查报告显示，首席策展人平均年薪为14.34万美元，策展助理的年薪大约是4.25万美元。

通过这么多的探讨，昂贵的策展硕士是否物有所值？我们也许能够得出一个结论了：在那些毕业之后发展不错的人看来获得策展硕士学位颇有收获。不管是否有所保留，但所有人都认为学位有用——很大部分原因是它开启了一扇对艺术认知的大门。

所以，如果你可以去参与这样的课程的话，也可以与未来一代的策展人交好——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只是要对高昂的开支做好准备。下面让我们从多次提到的RCA分析对策展专业申请的要求。

《向后前进》（Moving Backwards），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瑞士馆。摄影：Elisabeth Davidsdottir

从RCA看策展申请

RCA Rolly College of Art

Curating Contemporary Art

RCA的Curating Contemporary Art致力于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以团队协作项目为基础的工作以批判和理论的方式研究这一领域，确保对这些实践的认识和理解建立在公共受众、城市化和数字化的背景下。以研究和实践为主导的教学，确保了策展课程的艺术意义、知识价值和关键活力。

RCA策展专业学生作品

从RCA看策展申请要求：

Curating Thinking

RCA Curating Contemporary Art专业看重申请者的想象力和创新能力。你不仅需要相应的学科知识，你还需要有curating thinking--”会与观众沟通“。

面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美术馆的主要社会功能和职责是公众教育（education)。策展人可以比喻成为“讲故事的人（Story Teller)”－－把专业领域的知识通过文字、图像以及后来的新媒体手段的解说，用不同主题概念穿起线索引导，通过展品合理的陈列设计，娓娓道来讲故事，把知识和信息转化为一种直观的体验与经验。

RCA策展专业学生作品

Practice

实践应该是RAC策展专业的关键词，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把学习和研究下放到实践，确保了策展课程的艺术意义、知识价值和关键活力。

策展，是一门关于Presentation呈现的艺术。Curator is presentation artist. 策展人的工作是对艺术作品在呈现方式上的二次创作者，他是空间装置艺术家，是场景体验设计师，是感官之旅的引导者，是风水师是室内设计师。它需要的是策展人的实践能力和掌控能力。所以需要理论结合实践，在实践中出真知。